第010章 万庄风波 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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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,古善人找到孟剑雄,说道:“再过两天便是万里云万老爷子的六十大寿,孟兄与小老儿同去祝寿如何?”
  他连日与孟剑雄相处,彼此熟络之下便称兄道弟起来。
  孟剑雄一听,脸有难色,他想:“自己重镖在身,倘若离开客栈,如有异风,如何能当?”
  古善人察言观色,对孟剑雄道:“孟兄大可放心,镖车停当在小老儿客栈,倘若有甚闪失,在下赔与孟兄便是。
  这方圆百里,贼人就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,也不敢在万老爷子摆寿宴期间闹事。要是出了事儿,不但小老儿不答应,万老爷子也是不能袖手的。”
  孟剑雄心想:“万里云在此方圆数十里确是地头蛇,若镖局途经他的地盘遇寿不拜,就是那些歹人不来找碴,姓万的也会找碴。到时反倒是自己理亏了。”
  他心念及此,便哈哈一笑道:“古兄言重了,剑雄这几两镖银,在古兄眼里不过是破铜烂铁一堆,又何足道?
  剑雄不过在想,万老爷子大寿,得备一份什么样儿的礼物方能称万老爷子的心?
  万老爷子的寿宴定然英雄云集,剑雄不过一区区武夫,萤虫之光与日月同辉,心中实是惶惑得紧。”
  古善人道:“孟兄弟‘一剑震八方’的名号江湖上哪个不知?万老爷子最爱结交英雄好汉,他一见孟兄弟你,定然喜欢得紧。
  至于寿礼嘛,老哥已为你准备停当,小老儿与继盛兄数十年交情,小老儿的礼物便是老杨的礼物,咱们两家不分彼此,旁人也是眼红不得的。”
  孟剑雄点头称是,他心想:“古善人与杨老镖头兄弟相称,说起来自己尚低他一辈,自然不便违拗他的意思。”
  古善人续道:“小老儿虽说不上巨富,但还算薄有田产,百十万两银子凑合凑合还是有的,若虎踞镖局的镖银在敝处有何闪失,小老儿就是变卖家资也是要陪给孟老弟的。
  遥想当年小老儿带着五百万两银子到蒙古草原做买卖,那真叫一个气吞万里如虎。如今老了,不中用啦,呵呵!”
  孟剑雄一听,心想:“这老儿年轻时当真也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了。”
  古善人虽说替孟剑雄置办礼物,然孟剑雄极讲礼数,他自然要自行购置些祝寿的物事与古善人一道拜寿。
  这日清晨,孟剑雄与郝大镇、童万周便到附近的市集置办寿礼。
  此时大街上人群涌动,车马声喧,原来是日正是赶集的日子,四乡八邻的人都到集市做买卖。
  孟剑雄、郝大镇、童万周三人穿过横街的一处岔道,见一干人在此摆卖,老少咸集,鲜果琳琅、鸡鸭聒噪、活鱼乱跳。
  忽然六七名汉子挎着皮袋从岔道尽头走来。一名汉子走至一白发老妇的摊档前,那老妇正摆卖石榴,那汉子向老妇收取五钱银子的地租。
  老妇哀求道:“老爷行行好,我这石榴全卖了也不值两钱银子,如何够交五钱银子的地租?家中老汉病重,我卖了石榴还等着银子去抓药,请老爷高抬贵手!”
  说罢哀哀痛哭起来。
  那收租的汉子愠道:“这儿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,人人都像你那样讨价还价,老子还收个屁的租!再要啰嗦,便要收七钱银子了。”
  老妇苦苦哀求,那汉子兀是不允。
  孟剑雄见老妇可怜,正欲上前替她付了银子?岂料收租汉子一脚将老妇盛石榴的篮子踢翻在地,口中喃喃咒骂:“一大清早,给你个瘟神坏了彩头,现在就是给老子五十两银子,老子也不要,快给老子滚!”
  那一小筐石榴骨碌碌的滚了一地,老妇哭哭啼啼,一面抹眼泪,一面忙着去捡地上的石榴,许多石榴或是粘了地上的沙土,或是碰破了皮,有几个更是滚进了旁边的水沟中。
  孟剑雄心中不忍,但地痞流氓欺压百姓,自古皆然,加之与地方官府勾结,狼狈为奸,沆瀣一气,实不足为怪。
  如此之事实是管不了这许多,加之有镖在身,更不便多生事端。孟剑雄暗中摇头,想待那地痞离去后拿些银子接济那老妇便了。
  忽然一条大汉不知何时走近,身后跟着三名汉子,似是他的同伴。
  那大汉身穿蓝缎,粗手大脚,他上前抱拳道:“这位爷请了,在下瞧着这老人家着实可怜,她的租金由兄弟付了便是。”
  收租汉子道:“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,她也不能在此摆卖,否则其他人有样学样,日后老子还混个屁!”
  身穿蓝缎的汉子道:“尊驾何等样人,焉能和乡下妇人一般见识?瞧在在下这张老脸份上,揭过这道梁子如何?”
  收租汉子听他如此一说,不禁上下细细打量眼前之人,只见对方身材虽高大,然而不过是乡农模样,想必是哪里的耕田汉子今日来赶集来着,他嘿嘿冷笑数声,说道:“阁下耕田佬一个,又不知有甚面子值得老爷给了?”
  蓝缎汉子道:“如此说来,尊驾是不想赏光了?”
  收租汉子冷冷的道:“老子奉劝你一句,多管闲事的人活不长!”
  蓝缎汉子道:“那咱们可得瞧瞧谁的命更短了。”
  他话音刚落,只听见啪啪啪数声响过,原来他身后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汉子踏前一步,一手便抓住那收租汉子的衣襟提了过来。
  他左右开弓,连打收租汉子十七八个耳光,收租汉子双颊登时肿了起来,“哇”的一声,吐出一口鲜血、数颗牙齿。
  收租汉子同伴一见,便欲上前助拳,身穿粗布衣裳的汉子如法炮制,每人均被他打了十七八个耳光,他身法实在太快,形如鬼魅,围观的人还未瞧得真切,他已然打完退回蓝缎汉子身后。
  蓝缎汉子道:“怎样?在下还够格管这桩闲事吧?”
  那数名汉子每人吐出数颗牙齿和满嘴鲜血,眼见面前此人武艺甚强,哪敢再言语?正欲转身离去,蓝缎汉子道:“慢!把刚才收的银子悉数退还给乡亲们,从今往后,不许在此再收一文钱,否则若被我碰见,嘿嘿!”
  只见他左脚踏前一步,也没见他如何使力,地上便多了一个深盈半尺的足印。
  那些收租汉子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?众人连滚带爬的狼狈而去。
  那身穿粗布的汉子道:“大哥,要换在十年前,这帮鼠辈的脑袋怕是早搬了家,哪还用得着跟他们啰嗦这许多!”
  蓝缎汉子道:“三弟,你我从前杀业太重,虽知得饶人处且饶人,这等泼皮教训他们一顿便是了,也不必取他们性命。”
  穿粗布衣裳的汉子道:“大哥所言甚是!”
  蓝缎汉子又道:“咱还要帮老爷采办一些物事,这便去吧。”
  孟剑雄等人见这几名汉子侠义为怀,有心结交,但如上前相询,又不免唐突,只好作罢。
  众人转了半日,买了些礼物便赶回德盛居。
  再说骆龙骧,他辞别清风后,一路追踪师门所寻的恶人。
  那人也当真狡猾,在言家集、周庄等地迂回数日后便取道南下,骆龙骧在一处集市买了匹黑马循踪追去。他出了周庄,策马驱突数日,沿途一带甚是荒凉。
  这一日骆龙骧策马驰出百余里,眼见天色已晚,前面仍是起伏山陵,一路上竟未见农家。
  他唯恐坐骑过累,夜间山路崎岖别了马脚,于是解鞍下马,让坐骑在山路边嚼些野草回复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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